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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拳名家陈庆州仙逝

世界太极拳网 2015-9-23 10:14:09

  
陈庆州
陈庆州


   太极拳名家陈庆州先生于2015年9月21日早上6:30仙逝,享年八十一岁。

   附简介:

   陈庆州,男,中国河南温县林召乡徐吕村人,祖籍陈家沟,出生于1933年5月,陈氏太极拳第十一代传人。自幼习练家传武功,1962年拜陈家沟十八代太极宗师陈照丕为师,潜心学艺,刻苦练功,身怀绝技,精于“走化”,曾有“隐士”之称。

   发表过多篇太极拳论文,著有《陈氏太极拳行功太极球》一书。由他演示的陈氏太极拳功夫教学录像带由中国体育音像出版社和南京解放军工程学院电教中心联合出版,于1993年向国内外发行;《陈氏太极拳功夫荟萃》书籍于2002年由中华书局发行。

   陈庆州大师从事教拳生涯四十余年,为传播陈氏太极拳跋山涉水,踏遍了大半个中国,慕名而来学拳的有十四个国家和地区的两万余名学员,有不少学员已经成为武术讲师、国家裁判、名师、拳师,二十多人在国内外武术大赛中荣获金、银、铜牌。由于教拳成绩突出,被河南省体委授予“武术优秀人才输送奖”。在他的积极协助下,国内十多个省市成立了国际太极拳年会下设分会,为推动太极拳的发展,为地方经济的繁荣作出了积极贡献。

  

   上篇:从一代平民到太极大师

   第一章:苦涩童年

  

   陈庆州的祖上原居住在陈家沟村北的留村,其曾祖父陈王富、祖父陈万福以及父亲陈五芳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上世纪20年代,因家境窘困,父亲陈五芳随父迁居离陈家沟几十里外的徐吕村,成年后与村里的姑娘王松娥结婚,先后生下两男一女。

   五月十三,关公磨刀,传说这天是关公在南天门外磨刀降恶龙、解除灾难疾苦的恩德之日。1935年阴历五月十三,蒙蒙细雨中,徐吕村陈五芳家又一个新生命呱呱坠地了。家中已有三个孩子,对于这个迟来且看起来无比孱弱的小生命,父亲陈五芳为这个小幺儿起名陈庆州。

   那个年代,村里几乎户户都是家道清贫,但父亲却执意挤出几斗米做学费,把陈庆州送到了村里的私塾先生郭文胜家里,他要让儿子做个能识字的文化人。

   陈庆州自幼体弱多病,隔三岔五就浑身发烧,咳嗽。因为无钱医治,父母就找来些土方给他治疗,但总不见些许好转。后来看着陈庆州发病频繁,有时甚至咳嗽得吐出血来。后来,在杨门完小读书时,喉咙处长出个大瘤来,与日俱增,一年后竟如茄子般大小,还时常流下些脓水。一天,陈庆州在学校发烧得昏了过去。还是同村一个叫小寿的孤儿回到寝室,摸着他发烫的额头,飞快地背着他来到十几里外一个会针灸的村医家里。烧得不省人事的陈庆州恍惚看见有人拿着烧红的铁针朝自己背上扎来。他一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乡医这一针,竟让陈庆州躲过生死一劫。后来,父亲看着儿子奄奄的病态,就要求他每天坚持练习站桩功和太极拳。陈庆州默默答应了,他不知道这太极拳到底有多大用处,只希望能果真如父亲所言,防病健身,让自己顺利地读完完小。后来,每当放学后,陈庆州都找个僻静的地方坚持习练几遍。说也神奇,几个月后,他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只有季节交替时,才会偶尔咳嗽发烧。

   1953年夏末,年已18岁的陈庆州终于完成了高小学业,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沁阳中学。尽管家境仍窘困艰难,父亲陈五芳还是答应自己再苦也要让儿子继续读中学。

   参加体检那天,当陈庆州徒步十多里兴奋地来到温县人民医院,体检结束后坐在三个老中医面前等待体检结果时,却见那三个老中医看着病历开始交头接耳。许久,一个年老的医生看着陈庆州,开始摇头叹气,无限惋惜地说:“可惜,没前途了啊!”

   “啥叫没前途了?”陈庆州疑惑地反问道。

   “你最多只能活三年,因为你有严重的心脏病!上不了中学了啊!”一旁的医生郑重地补充。

   体检没过关,陈庆州失望地拖着脚步回到家,他倒没有过多为那个只能活三年的预言而痛苦,他痛楚的是自己竟然无法实现上中学的梦想。

   对于儿子不能求学的失落和中医三年的预言,憨厚的父亲只能默默递给他一个拾粪篮,交待说:“天命不可违,你就安心在家种地、拾粪吧!”

   这就是命吗?陈庆州不认命。他白天跟父亲下地,晚上则在灯下练毛笔字。后来,他还在庙会上跟人学会了刻章,画中堂。居然用赚来的一毛一毛钱为家里盖了间新房。还和周村的大辫子姑娘秀兰于1957年阴历四月十八结了婚。

   1958年冬,陈庆州幸运地成为温县林肇公社百花文具厂门市部的一名工作人员,干的还是老本行:刻章。生活,从此翻开了新的一页。

   第二章:寻梦太极

   一天,很少和自己深谈过家史的父亲郑重地叫过陈庆州,点着烟讲述起陈家沟的历史,讲起祖传的太极拳。看着父亲的烟袋锅忽明忽暗,陈庆州这才知道,原来曾祖父陈王富、祖父陈万福就居住在陈家沟北的留村,父亲教自己的太极拳就是陈家沟代代祖传的拳术。末了,父亲叹口气说:“你现在家业都有了,心脏也不好,一定要把这拳术练好,健健康康过一生,也了却我一生心病!”

   1962年春节,正月初六,是陈庆州一生难忘的日子。这天中午,他早早带着点心和一瓶二锅头,背着店里的外拍老式照像机,和父亲一同骑车第一次来到几十里外的陈家沟村,直奔拜师介绍人陈伯先家中。恰好执掌祖祠堂钥匙的陈邑温也在,一见到陈五芳,似曾相识,大家努力想了片刻才豁然忆起,陈五芳儿时未迁至徐吕村时经常在陈家沟玩耍,大家原来都是儿时亲密的玩伴。

   几十年后意外相逢,自然分外亲近,大家结伴去请陈照丕,一同来到祠堂。陈照丕被大家簇拥着走在中间,不苟言笑,陈庆州背着相机走在最后,心里既激动又忐忑。老式的拜师仪式很隆重。陈邑温打开祠堂门,陈照丕先给列祖列宗烧香祭拜之后,端坐在堂前,精神矍铄的脸上更添肃穆。

   陈庆州虔诚地跪拜在堂前,认真地跟师父磕了三个响头,聆听师父念诵太极拳门规戒律。看着28岁已成人父的陈庆州眼里流露出的那份执著,陈照丕点头淡然一笑说:“练拳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有所成!你练拳晚,更要苦练!”

   “我不怕吃苦,只要能教我学到真正的太极功夫!”陈庆州说得斩钉截铁。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神圣一拜,成为陈庆州生命最重要的转折点,不仅意味着从此步入玄奥的太极之门,而且,对初入太极之门的陈庆州来说,能拜一代宗师陈照丕为师,是人生一大幸事,免走了很多弯路。

   正式拜师之后,每当周末傍晚,陈庆州都骑车二三十里路,赶到师父陈照丕家中学拳。师父的家分外简陋,只几间东西厢房,和师母还种有一亩多薄田。白天,陈庆州主动帮师父师母种地、浇园,夜晚,师徒俩在院子里一教一练,直至夜半,师徒俩才挤在一张小床上沉沉睡去。第二天,天不亮时,陈庆州就悄手蹑脚起床习拳,等师父醒后,再为自己盘架。一张普通的木质小床,师徒俩挤着一睡就是九年。

   陈庆州练拳着了迷。白天在单位刻章、照相之余,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拳。常常吃饭夹菜,也要摆个云手。夜晚9点钟把底片浸泡在药液里,他就拉开练拳的架式,练到凌晨饥肠辘辘时,这才加点晚餐,开始冲洗晾片。

   陈庆州功夫渐渐上了身。陈照丕曾语重心长地对陈庆州说:“庆州,谨记,练拳是用来健身防身的,不能用它欺弱伤人。为师盼你学成后最好一辈子派不上用场,但如果关键时刻该出手时,你拳艺不精,那时后悔也迟了啊!”看着夜色烛光里师父凝重的脸,陈庆州郑重地点了点头,那时的他无法领悟师父的苦心。当二十多年后,陈庆州来到美国接受百名外国拳师挑战的那一刹那,才突然悟出了当年师父的良苦用心。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很快席卷温县。陈庆州所在的文具厂正上马轮胎项目,准备建设轮胎厂。陈庆州被委以重任,担任车间主任。那年冬天,陈庆州去焦作加工模具用于硫化轮胎,晚上留宿焦作,在东方红广场恰遇友人,朋友执意邀请陈庆州和身边一拳师切磋。朋友再三相邀,一旁拳师跃跃欲试,陈庆州只得在广场边和对方切磋起来,还未过几招,对方突然倒下,昏迷过去。围观的人都慌了手脚,吓得赶紧低头掐人中。陈庆州更是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自己又失了手?

   过了许久,对方终于醒过来,口中喃喃: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拳师被朋友搀着一步一步走了。陈庆州回到旅馆,却翻来覆去一夜未眠,心中暗想:“对方若告了状,法院会判我三年还是五年?”直到天亮,朋友告知对方已平安无事,虚惊一场时,陈庆州才忐忑不安地回到温县。从此后,陈庆州开始琢磨如何在交流之始凭借皮肤的听劲判断对方承受力有多高,如何保护对方不受伤害。直至后来成为大师广为传拳,他都因人施教,意外伤人事件自然再也没有发生过。

   功夫上身的陈庆州更加潜心习拳,老架二路只用了月余便练得稔熟,尔后开始跟随师父系统练习太极器械。一次,师父突然有病住院,陈庆州闻讯后,每天一下班就赶往医院照料。常常等师父晚上休息后,他才拖着无限疲惫的身子悄悄跑到医院楼顶,独自舞起师父教的梨花枪夹白猿棍,每天都练到深夜两点多钟。一天晚上,他发现有个动作怎么都做不到位,急得他反复再练。因为连续劳累多日,练着练着竟然睡着了,差点从房顶跌下来。夜半,醒来的师父看见守候床前的陈庆州急切地比划、请教,心疼地说:“快回去睡上一觉,精神好了,自然就能练到位了!”太极拳非口授,不得其奥妙,徒弟这份难得精神,使得陈照丕更对他厚爱有加,倾尽一生所学悉心传授。很快,陈式太极拳传统枪、刀、剑、棍等各路太极器械,陈庆州都学得极为熟练。因陈庆州出生的阴历五月十三,是关公磨刀日。所以,有人戏称陈庆州“二关公”,他也乐得应答。关公的大刀威风凛凛,陈庆州的春秋大刀练得异常纯熟,堪称一绝。

   对陈庆州来说,习练太极拳不仅让他身体愈来愈健康,三个老中医的“预言”成为笑谈,而且他的性格也变得更加乐观向上,豁达中和,加之他心灵手巧,睿智多谋,领导也总是委以重任。从县修刻社一名工作人员到担任会计、办公室主任、修刻社负责人,从文具厂到轮胎厂,无论在哪个岗位工作,陈庆州都是顶梁柱。

   看着越来越有“出息”的陈庆州,原本对太极拳陌生的徐吕村人开始掀起了学拳热,上门跟他学拳者愈来愈多。从1964年起,上至五六十岁的老者,下至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都陆续跟随陈庆州习练太极拳。晨曦里,暮色中,徐吕村村外的打麦场上因此平添了一道道别样的新风景,这些朴实的村民们没有想到,不久后,因“太极为媒”,陈庆州不仅在县里出了名,在市里也出了名,而且太极“外交”给村里、给县里带来了许多意外收获。 

   1966年,林肇公社准备办铁厂,但在计划经济的时代,办厂买铁、买煤,哪样都得要指标,铁厂负责人跑去焦作制修厂,人家说,得去矿务局供应处要指标。到了矿务局供应处,人家抬眼一瞟,摇摇头说:“现在不行,等有了指标再说吧!”

   连着白跑两趟,负责人泄气了。他跑去找矿务局供应处处长吴秀宝,抬头就看见对方办公室的墙壁上悬挂着宝剑,忙上前搭讪:“您喜欢武术?我们村就有人练太极拳!”

   对方一愣,忙急切地问:“你是温县的?你认识陈庆州吗?”说着,吴秀宝摊开手心,上面竟赫然写着“陈庆州”三个字。原来,在焦作矿务局上班的职工吴红亮老家就在徐吕,曾跟陈庆州习拳,吴秀宝早听吴红亮说过温县有个太极拳师陈庆州,正琢磨着怎么能拜访呢!

   “那没问题,下次我带陈老师来!”

   “好,先给你批两吨,支持温县发展!”吴秀宝惊喜之余,慷慨解难。

   就是凭借陈庆州“声名在外”和吴秀宝的“痴拳如命”,林肇铁厂红红火火办起来了。后来,百花文具厂要改建成县轮胎厂,钢材、木材、煤炭等用量更大,手工业局局长张汉勋来“搬”陈庆州出山。

   为了家乡发展,陈庆州自然遵命。炎炎盛夏,张汉勋、轮胎厂厂长赵国祥带着“救兵”陈庆州来见吴秀宝。

   一听说陈庆州来了,正在矿务局忙活的吴秀宝喜出望外,一把扯下草帽,热情地把陈庆州请上车,直往市区的家中。一到家,吴秀宝就让爱人备上好酒好菜,然后对着张汉勋和赵国祥说:“你们厂里的事我能帮尽管帮,今天,你们就把陈老师放心撇我这儿吧!”说着,叫过大女儿,非让她拜陈庆州为师爷。最后,还是在陈庆州的坚持下,吴秀宝和自己哥弟相称。

   两个人日夜切磋拳技,相见恨晚,对陈庆州的精湛拳术,吴秀宝佩服倍至。他特意问陈庆州:“庆州,你拳练得这么好,为何不来焦作当拳师!”

   陈庆州谦逊地笑了,认真地说:“师父陈照丕才是一代太极宗师,我哪敢称拳师啊!练拳十年一大成。自己练不成手,如何能外出教拳?”

   “那你甘当太极隐士了!”说着,兄弟俩相视而笑。后来,吴秀宝为陈庆州起的“太极隐士”就这样在拳师中间叫开了。其实,在陈庆州心里,一直牢记着恩师教诲,学拳者千千万,而成手者千人中不过一人而已。艺无止境,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敢妄称老师啊。

   有吴秀宝一路关照,轮胎厂顺顺利利建起来了。

   第三章:人生磨砺

   文化大革命风潮席卷下的温县,每天贴大字报,搞批斗,陈庆州迷茫了。每次召开大会,他就拿着行功棒暗自在台下练走化,台上人讲得慷慨激昂,台下的他则把骨节练得咯吱作响。处处喧嚣的年代,城郊偏僻而清幽的烈士陵园成了陈庆州避世习拳的最好去处。三九寒冬,他练到夜半浑身是汗,方才回到宿舍。春天暖和了,他就夜半索性在园内青石板上和衣而睡。春夏秋冬,寒来暑往,陈庆州在烈士陵园练拳一练就是十年。这十年间,陈庆州带出的徒弟张培、侯国兴等后来都成了当地知名的拳师。

   在那段黑色岁月里,陈庆州惟一快乐的记忆仍是周末跟随师父夜半习拳。那时反对派已叫嚣着曾在南京国民党政府授拳的师父陈照丕是反革命,对其行踪密切跟踪。为了避开村里反对派的耳目,师父再领着陈庆州和村里子弟练拳时,就把太极拳套路名称改为毛泽东诗词。

   苦中作乐的漫长岁月里,好在有师父,有太极拳,但陈庆州没有想到,即使这样的隐忍,厄运并没有因此放过师父,放过自己。

   1967年临近中秋节的一天,陈庆州前往陈家沟看望师父,一进门,他吓得愣住了。

   几天不见,师父竟然昏迷不醒蜷缩在床上,短发乱作一团,脸上长满胡须,一双腿竟然挂着沉重的铁索链,半搭在床沿,使陈庆州含泪不忍再看。他轻轻唤一声师父,陈照丕抬抬眼,蠕动着嘴却只剩下浊泪长流。一旁的师母凄切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这些天师父整日被游街批斗,并带上镣铐,关押起来要其交待“罪行”,身心备受折磨。一生刚正的师父哪堪如此打击,悲愤之余便决定跳井一死了之。结果,天明时又被人发现救了出来。

   陈庆州眼泪簌簌而下,心痛如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含泪话别时,他执意塞给师母十元钱。师父艰难地抬眼望着床头的月饼,一字一句地挤出几句话:“庆州,快把月饼拿去,我无功不能受禄!钱,说啥都不能要!还有,现在风声越来越紧,以后说啥都不能再来看我,好好练拳!”

   师父这番话,让陈庆州回家一路泪湿双眼。为了陈家沟太极拳事业发展鞠躬尽瘁、一生耿直清正的师父,为什么晚年遭此厄运?这些年来,他为机关干部、共产党员义务教拳,不图回报,这样的好人又错在哪里?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国共合作,认贼作父”的罪名便也扣在陈庆州身上,随之将他隔离审查,要其交待跟师父习拳期间,师父有什么反党言论和反党行为,认真反思自己为什么能给厂里办那么多事情。革委会领导最后还振振有词,称其以往表现不错,所以,不将其上街游行批斗,责令陈庆州就在厂里自己的办公室反省,并不得再练反动派教的太极拳。

   整整三个月,陈庆州未能走出办公室的门,听不见关于师父的任何消息,吃不到一顿像样的饭菜。他只听说,许多曾经跟着自己练拳的人都吓得再也不敢练拳了。陈庆州心痛了,内心无比凄凉,练拳真的错了吗?

   陈庆州一遍遍问着自己,然后不由自主地又练起了太极拳,烦躁疑惑的心也渐渐在太极拳里平静下来。

   这一段软禁,让陈庆州身心备受摧残,患上了严重的胃病,只能入院治疗。而在陈家沟亦多次受到批斗,仍坚持夜间偷偷授拳的陈照丕也因劳累过度住进医院。师徒俩隔着病房门,心中都是万般凄凉。1972年12月30日,年过八旬的恩师突然病逝。噩耗传来,病床上的陈庆州泪如雨下。夜晚,他默默对着漆黑的夜空发誓:一定要振作精神,把太极拳的继承和传播作为一生的坚守,永远走下去。

   然而,打击还是接踵而来。文化大革命后期,县里又做出开除陈庆州党籍的处分。听到这个消息,陈庆州更是彻夜不眠,后来因此患上了严重的糖尿病、1979年,44岁的陈庆州带着无限的伤感提前退休回乡。但他相信,寒冬总会过去,春天即将再来。

    

   下篇:

   第一章:期盼已久的春天

   十年浩劫过去了,太极拳发展的春天到来了。作为太极拳发源地的温县,重拾习练太极拳之风,全县各乡村也开始普及太极拳,村里来邀请陈庆州授拳的人排成队。新乡、焦作等地慕名前来学拳的人络绎不绝。除了县里,沁阳南柱村、北柱村、小新王村等村党支部书记也都上门来邀请陈庆州到村里授拳。

   1986年,温县将习练太极拳作为文化事业的重要部分,对太极拳传播普及工作空前重视,经县、乡批准,决定成立林肇乡陈式太极拳业余体校,由陈庆州担任总教练,林肇乡副乡长郑德锋任校长。

   消息传来,陈庆州心里有说不出的欣慰。学校开班那天,时任乡党委书记的原福全,县集体工业联合社副主任王志军,陈家沟村的拳友以及焦作、新乡等地的弟子都特意赶来参加开班仪式。陈庆州兴奋不已,虽然只是仅有几间房屋的学校,但让自己看到了太极拳普及的春天,这一天,他盼了多少年啊。

   有了正规训练学校,陈庆州授拳的热情更高了,全身心致力于新一代太极新秀的培养。自己的儿子陈有则、陈有京、陈有芹、陈有华、陈有强等也继承父志,刻苦习拳,成为拳界赫赫有名的“五虎上将”,其长子陈有则在全国交手擂台赛中连夺三枚金牌;次子陈有京拳技拳理俱精,长年从事教拳育人工作;三子陈有芹、四子陈有华、五子陈有强在河南省太极推手赛中连续五年夺魁。

   此时的温县陈家沟,更是吸引了国内外武术爱好者的关注。1984年,陈家沟祖祠旁成立了陈家沟武校,决定组建陈家沟武术队,陈庆州到陈家沟担任教练。

   对于陈庆州多年来对太极拳传播事业的无私奉献,社会给予了他高度认可,1987年,陈庆州光荣地当选为温县第七届人大代表。

   1992年9月,首届国际太极拳年会在温县隆重举办,陈庆州被任命为大会副秘书长,并作为太极名家上台进行了太极球表演。后来,在温县举办的几届国际太极拳年会,陈庆州都力拔头筹,获得太极拳、剑、太极球比赛第一名。1994年9月,陈庆州又被温县国际太极拳年会评审为太极拳大师,并在中华武术展现工程中成为太极名家之一。

   短短几年间,陈庆州在全国各地十几个城市授拳。后来,一个美国女弟子的到来,却无形助推这位太极隐士走向世界的前台,开始享誉世界拳林。

   第二章:扬我国威

   金太阳不姓金,她叫克瑞丝·布兰娜,一位曾受过高等教育,做过电脑推销商、记者、大学讲师的美国职业女性。因为自幼迷恋中国文化和中国武术,1991年,她卖了房子和车,辞掉工作,只身来到中国。

   少林拳、螳螂拳……每一样中国功夫,布兰娜都系统学习,但她朦胧中有种直觉,这并不全是自己所苦苦寻找的东西。一年多后,正当她认为自己已将中国功夫学尽,带着一丝遗憾准备回国时,经河南拳师陆建国推介,喜欢上了太极功夫。后来,布兰娜又先后跟从老拳师乔福中、齐庆典习练太极拳。但两人在言谈中都坦诚地告诉金太阳,太极拳的根在温县,那里有个号称“隐士”,“走化”堪称一绝的拳师陈庆州,与这位大师相比,自己的功夫还需潜心修炼。

   布兰娜心动了,她想在回国之前必须尽快见到这个人,自己远涉重洋,踏遍千山,历尽万水来到这里,就是要寻找心中真正的“英雄”。

   北方的寒冬奇冷,布兰娜只身辗转来到了温县,坐上“突突”做响的三轮车终于摸寻到徐吕这个无比寂静的小村。但家人告知布兰娜,陈庆州去徐州教拳了。

   一定要等到他。几天后,县城旅馆睡梦中的布兰娜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当她得知面前穿着黄大衣,披着一身雪花,面容和蔼的六旬老人就是陈庆州时,激动得泪流满面。她无法表达内心的感动,只好急切地找来翻译,含泪向陈庆州讲述了自己卖房卖车到中国学武术、在全国寻师历尽艰辛曲折的过程。陈庆州不时同情地点点头,最后,布兰娜小心翼翼地告诉陈庆州,自己来中国已经两年多,如今已囊中羞涩,不可能支付昂贵的学费。

   “您能教我练拳吗?”末了,她恳求地望着陈庆州。

   “你能吃苦吗?”

   “能!也愿意吃苦!”

   “那我无需你付钱,只要付出对陈式太极拳的热爱就够了!”

   布兰娜就这样成了陈庆州的“插班生”。从站桩功到太极拳老架一路、二路,尽管天寒地冻,可手脚冻得生疮的布兰娜却学得如痴如醉,这让爱徒如子的陈庆州也不禁多了份偏爱,也愈发要求严格,并给布兰娜起了个中国名字“金太阳”。布兰娜甚是喜欢,从此在温县再也不用真名。

   1994年9月,金太阳拜师陈庆州。1994年9月,温县举办第三届国际太极拳年会,陈庆州携金太阳参赛,引起媒体关注。金太阳也常常把自己跟师傅的学拳经历和对陈式太极拳的特殊感悟写成文章寄往国外,引起了美国国术总会的关注。他们想知道,让这个美国女记者顶礼膜拜、崇敬之至的乡间太极拳师到底是谁,能让她对太极文化如此着迷。他们向陈庆州和金太阳发出了邀请,希望陈庆州能到美国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讲学和拳术交流,宣传太极拳和中国的太极文化。

   就这样,1994年12月初,师徒俩带着“把陈式太极拳展示给美国人”的心愿赴美讲学。

   二、连胜百名拳师,六旬老人震惊美国

   辗转香港、菲律宾后,陈庆州终于踏上了美国的土地。万里奔波劳顿,一路风尘仆仆,但陈庆州来不及休息,第二天就赴加州圣何西州立大学讲学。

   那天是12月6日,天气异常晴朗,身着灰色普通练功服的陈庆州微笑着信步走上讲台,金太阳在一旁悉心翻译,从太极文化讲至太极拳起源,从尊古太极拳的普通套路讲至太极拳的走化,陈庆州以精辟的理论赢得了学员们阵阵掌声。

   此时讲台上的陈庆州怎么也没有想到,教室外已站着黑压压一群人,用质疑而不屑的目光虎视耽耽地注视着自己:这位白发染鬓、异常消瘦的老者是谁?软绵绵的太极拳果真有那么大的威力?

    

   一个小时快要过去了,正当陈庆州慷慨陈词时,校长走进来打断了讲述:

   “对不起,陈先生,门外有三百多人要求和你比武,看你敢不敢接受挑战?”

   挑战?陈庆州望着教室里聚精会神听课的学员,一时愣住了,课还没有讲完啊!他脱口问道:“不接受挑战呢?”

   “对方说,不接受挑战就低下头,弯着腰,举起双手去见他们,表示中国大陆向美国投降!给您三分钟考虑时间!”校长似乎很无奈地摊开手。

   金太阳小心翼翼低声地把校长的话翻译给师父。这句话不亚于一声炸雷,这不是明显地挑衅吗?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千名听众屏息凝气注视着陈庆州,看着他清瘦的脸上笑容渐渐凝固。

   三分钟!岂用考虑三分钟!陈庆州突然感觉眼前晃动着师父肃然的目光,耳边响起老人家当年郑重的叮嘱:“庆州,谨记,练拳是用来健身防身的,不能用它欺弱伤人。为师盼你学成后最好一辈子派用不上用场,但如果关键时刻必该出手时,它定能发挥奇特威力!”

   “我不能让任何一个人侮辱中国,渺视中国的拳术,更不能让别人小觑了太极拳!师父,这就是徒弟必该出手、展示陈家沟太极拳术的时刻了吧!”陈庆州心里默念着,然后一字一句平静地说:我愿意接受挑战!

   在校长的带领下,陈庆州随同校内外百名师生来到体育训练大厅。果然,那里已站着黑压压一群人。看到陈庆州淡然镇定的表情,人群骚动起来,两位美国人走出队列,其中会讲中文的高个子美国人傲慢地说:“都说美国人好战,不错,我们就是好战。我们就是想和中国的太极拳师较量一番!”另一位膘肥体壮、耳朵和鼻尖都带着银环的大个子混血人嚣张地用手拍拍陈庆州的大腿,又指指他的胳膊,言下之意:“你的大腿还不如我的胳膊粗啊!”陈庆州见状微微地笑了。正值冬日,陈庆州脱下厚重的外套,只身着一身秋衣,开始丹田运气,迫不及待的大个子见状呈现出散打的姿态。

   一东,一西,剑拔弩张!一旁闻讯而来的记者看着比陈庆州体态大一倍的挑战者,摇头感叹:太不公平了!围观者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国术总会的拳师徐记更是如履薄冰,大师一到美国,《星岛日报》《国际日报》等多家新闻媒体已经分别给予报道,此行是美国讲学交流第一站,这一战不仅关系拳师安全问题,还有,大师万一输了,那……

   不等徐记多想,只见大个子重重一拳朝陈庆州脸部打去,而陈庆州只身子一扭,便听“呼”“咚”一声,大个子已身不由己趔趄着双手着地,只一瞬间,他又猛地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陈庆州面门,而陈庆州则动若脱兔,双手一捋,紧接着一个侧肩靠,对方竟腾空而起,然后结结实实地趴在地下,头上起了个包!

   陈庆州面不改色气不喘,微笑着上前扶起对方。大个子这下士气全无,起身之后立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一脸尴尬地缩到一旁。

   一个六旬老人竟有如此大的功力,不服气的人一个接一个上来较量。一个浑身肌肉凸出的黑人上前两只大手卡住陈庆州的腰部,这时,已连战数十人的陈庆州似乎两脚生根,腰部停止转动的一瞬,用丹田内转之力一下子将对方摔出一丈之外。那黑人爬起来后向陈庆州鞠躬施礼,频频点头,连呼“My God!My God!”

   面前这位无论年龄、体重还是身高都不占优势的老人借何力用何技轻易将对方制服?围观的挑战者似乎没有了先前的迫不及待,最初的不服变成疑惑好奇,习武多年的他们都不想错过这难得的体验机会,都你推我搡着上前应战。掤、捋、挤、按、採、挒、肘、靠,上来者皆被陈庆州两招内击得人仰马翻,怦然倒地,有的因为使出蛮力,在较量中被陈庆州擒拿制伤,躺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状。接连不断的挑战让陈庆州毫无喘息之机,汗流浃背。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挑战者当中已有二十多人被擒拿致伤。当第六十九名挑战者也被打翻在地时,黑压压的人群中再也没有人敢上前挑战。美国国术总会工作人员借机赶忙宣布挑战结束。此时的陈庆州两耳顿觉一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得可以拧出水来。没等金太阳上前搀扶,部分围观者蜂拥围向陈庆州,拥抱着这位汗水透湿的老人欢呼起来,兴奋地大声喊:

   “大师,我是台湾人!”

   “大师,我是香港人!”

   “大师,我们都是中国人!”

   ……

   这声声呼喊让陈庆州感觉喉咙一阵阵堵塞,他含泪笑看着一张张激动的面孔,心里真想大声喊:“我们都是骄傲的中国人!我们的中华国粹太极拳了不起!”

   沸腾的人群将陈庆州包围起来,一些美国拳师也纷纷挤至跟前,让陈庆州签名。一位美国人欣喜地拿到陈庆州的签名后,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单赠给陈庆州,后来,陈庆州才知道,这是一张400美元的支票。

   那天中午,美国国术总会全体人员陪着陈庆州来到了唐人街一家餐馆,他们要了青岛啤酒,播放一曲高亢的《龙的传人》,从没有跳过舞的陈庆州被大家拉着跳起了欢乐的民族舞。当大家合唱《龙的传人》时,一旁有些醉意的徐记抱着陈庆州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他呜咽着说:“老师,您今天用太极神功扬了我们中华浩气啊!您知道吗,在美国,白人第一歧视黑人,第二歧视中国人,今天,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在美国拳师面前挺起了胸膛!老师,我一定要拜您为师,像您一样,做个了不起的太极拳师!”

   第二天,美国国术总会会长、圣荷西州立大学校长及许多武术界人士共同举办了盛大的庆祝宴会。会上,美国国术总会会长钟万年和州立大学校长共同为陈庆州颁发了“身怀绝技宣扬太极真义,远涉重洋惠我西方学子”的奖牌

   后来,美国夏威夷州长闻讯后,欣然邀请陈庆州到其府上作客,提出送陈庆州一套别墅,希望他晚年能移居美国传拳,对此,陈庆州只淡然一笑,婉言谢绝。

   六旬老人成功击败六十多位拳界高手的消息一传开,陈庆州一下子在加州成了最轰动的人物,《国际日报》《世界日报》《星岛日报》《武术》等各大新闻媒体纷纷给予报道,美国各地武术界人士诚邀其交流讲学。随后,陈庆州和金太阳先后应邀访问十三家武馆,赴旧金山、洛杉矶等地作了近二十场教学表演。

   历经三个月后,陈庆州访美圆满成功。返程之际,美国国术总会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仪式。世界传统武术联盟会会长亲自赠送了“巡回访美,圆满成功”的锦旗。69岁的老人走出国门,威震海外,不仅让美国人认识了真正的中国太极拳,而且为中美传统武术的友谊搭建起金桥。  

   第二章:肩负重任

   美国之行,让陈庆州成了享誉美国拳界的一代太极大师,追随他来温县习拳者络绎不绝,赴国内各地授拳讲学的邀请函更如雪片般飞来。

   陈庆州回国后的第二年,美国国术总会会长钟万年先生特意携当地拳师一行数人到徐吕村进行友好访问,看望陈庆州,并在温县政府外事办和县体委的主持下,举行了赠旗仪式,授予陈庆州“武术博士”荣誉称号。

   1999年春,应美国内功研究会邀请,陈庆州再次赴美国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讲学与学术交流。虽然时隔五年,但陈庆州在美国的声誉却与日俱增。许多学员仰慕之余纷纷恳求拜陈庆州为师。每到一处,陈庆州都得到当地拳师的无限尊敬和爱戴,以前那种“鲁莽式”的挑战自然变成了充满敬意的切磋交流。

   自2004年春天始,陈庆州先后五次应邀赴美讲学,拳迹遍布七个州十余个城市,并在弟子的帮助下,先后创办了五个太极拳研究会,接收入门弟子十余名,先后参加培训的学员近六千人,培养当地教练三十余名。五次访美,大大加强了中美之间的武术交流,增进了中美两国之间的友谊,为弘扬太极文化、造福人类做出了巨大贡献。

   1999年,陈庆州担任焦作市第十届政协委员,2004年以后,担任焦作市政协常委至今,来自社会的认可,充分肯定了这位年届七旬的老人对太极事业的殚精竭虑。

   二、风雨艰辛办武馆

   1999年,开办13年的林肇乡陈式太极拳业余体校迁至徐吕村,后来更名为陈庆州太极功夫院。

   2001年5月,为了让附近的孩子们享受更好的教育,陈庆州决定在徐吕村西新征地二十亩,总投资200多万元,奠基建设庆州武院。

   2004年5月2日,对陈庆州来说,应该是一生中感觉最幸福最欣慰的日子。因为这一天,不仅世界各地的弟子云集而来,共同祝贺自己70大寿,而且,历经三年建设的庆州武院终于落成,多年的心愿了结了。庆州武院占地20亩,总建筑面积4000余平方米,集教学楼、办公楼、宿舍楼、餐厅、演武大厅、多媒体教室、图书室等于一体,承担着林肇乡北部11个行政村的初中义务教育,并义务开设以太极拳为主的武术课程,成为全县惟一一家“崇文尚武、文武双修”的标准化文武学校。

   此时的陈庆州已经走进夕阳人生。

   2005年7月,陈庆州参加北京科技大学太极拳协会举办的活动,其间一位书法家看见陈庆州当场所题字幅,频频点头称赞,并郑重地诚邀请其再献墨宝。一个月后,当陈庆州早已将此事忘记时,中国国际书画研究院、中华翰墨艺术宝库编辑委员会寄来精美的荣誉证书,授予陈庆州“神州翰墨艺术家”的荣誉称号,其当初为那位书画家所写的书法作品也被载入“中华翰墨艺术宝库”大型典藏画册,并获得优秀艺术作品奖。

   陈庆州画老虎、画人物素描、篆刻也堪称一绝。兼俱儒道之风的陈庆州还非常喜欢吟诗,每到情浓情切之时,都会忍不住赋诗留作纪念。字里行间,情趣兼备。

   多年来习拳之余,孜孜不倦研究太极拳理论的陈庆州不仅研读了各代太极名家的理论著作,而且将各代大家的拳经熟记于心,再加上自己的独特感悟,编成太极歌诀。2001年,陈庆州根据一代宗师陈照丕的真传及数十年的教学实践,自己花费年余埋头创作,编纂了《陈氏太极拳功夫荟萃》,这本集聚他四十年练功、教学及研究成果特殊感悟的书籍,字字珠玑,凝聚着一代太极大师的点滴心血,发行以来倍受好评。

   多年来,陈庆州以他独特的人格魅力,让他的身边凝聚了许多人,数年来,跟随陈庆州的学员逾万名,入门弟子一百余名,在世界各地遍传太极火种,先后应邀担任河南省焦作市职工陈式太极拳研究会顾问、河南省教育学院武协名誉会长、河南省漯河市太极拳分会总教练、江苏省宝应县太极拳分会顾问、江苏省徐州铁路局太极拳分会教练、南京中国人民解放军工程学院太极拳研究会顾问、南京汽车制造厂武协顾问、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军技术院校陈式太极拳研究会总教练、河南省沁阳市太极拳研究会顾问、温县陈式太极拳研究会顾问、温县徐吕太极拳学校总教练、中国陈家沟推广中心总教练、美国中美合作推广陈式太极拳功夫培训中心总教练、韩国太极拳协会常任顾问、美国陈庆州功夫研究会顾问等职,并先后到河南省教育学院、南京药科大学等十多个大专院校授课。近年来,先后有美国、葡萄牙、韩国、日本、德国、加拿大、英国等十几个国家的太极拳爱好者慕名前来拜师学艺。学成归国后,均取得了优异成绩。

   风风雨雨艰辛求索成就一代大师,兢兢业业传承发展换来春花秋实。愿老人家一路走好!